【 – 字数作文】
我崇拜爸爸(一)
我最崇拜我的爸爸
九(7)班 胡 文 指导教师:陈丽萍
我家住在莲花村的一个偏辟的角落。我和我的父亲都是在大山里长大的。就是在这山里,爸爸练就了壮实的身体和特有的本领。
春天,爸爸会迎着晨曦起床,到山里干活。傍晚才带着山里泥土的芳香,踏着薄雾归家;夏天,山里满眼是绿色的,爸爸会在田间河畔或者树林里转悠,找回蘑菇、鸡菌或是嫩玉米棒子等山里的东西,来给我们尝鲜;秋天,山里变成一片金黄,爸爸会从田里带来新鲜的糯谷,去壳后,做成香喷喷的糯米饭给我们吃。而我最喜欢冬天,因为冬天到了,爸爸会时常带我到山里砍柴。遇到下雪的天,爸爸就让我跟他去山里抓野兔,这是一件让人十分高兴而又特别累的活儿。
记得有一年雪下得很大,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爸爸带我去山里抓野兔。在山地里,我们边滑边走,一路上白茫茫一片,连野兔的影子都没有,走了很长时间,我都快没劲了。爸爸却边走边望,突然对我说:“你看,那边有兔子。”我顺着爸爸手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就问:“爸爸,兔子在哪儿?”爸爸说:“你看,这些全是兔子的脚印,既然有脚印,不就是有兔子了吗?”我看了一眼,将信将疑地跟在爸爸的后面。又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爸爸动作突然慢了下来,并轻轻地拖我蹲下说:“兔子就在前面,你不要动。”爸爸说完,顺手在雪地里摸了一块石头握在手里,轻轻地朝前走去,随后猛然冲出去,手里的石头也飞了出去……中了,只听爸爸说。我一来劲,忙跳过去,啊!好大的一只灰兔,已倒在了雪地里。这时,我看到爸爸的脸上露
出了甜甜的笑容。爸爸的这个笑容,是收获和满足的笑容,其中的美,比吃上任何美味的东西更美。而我虽然很累,那高兴自然也不用多说了。
回家的路上,爸爸的话多了起来。爸爸说:“好玩吗?”我说:“很有趣,打得一只大兔子,收获真不少。”爸爸却说:“要有收获,就要有付出。如果怕冷,在家里烤火,会打得到兔子吗?如果怕苦怕累,能有收获吗?如果没有平常的锻炼,能够在关键的一瞬间,一石头击中兔子吗?……”
听爸爸这么一说,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带我一起来追兔子了,同时我也明白了许许多多的东西。我想我的爸爸真的很了不起,我打从心眼里佩服他,崇拜他。
我崇拜爸爸(二)
爸爸,我崇拜您!
每个人都有自己崇拜的人,有人崇拜周杰伦,有人崇拜林志炫,有人崇拜门卫,有人崇拜雷锋""而我最崇拜的人是:爸爸。
题目解答机
“妈妈啊妈妈!这道题不会做,我正乞求神——妈妈来帮我解答此题!” “好好好!哎呀!我来瞧瞧,是哪道‘圣题’难住了我们的乖乖!” 我盯着妈妈,发现妈妈的表情越来越不自然:由好奇变成了皱眉头。她一把推开我,拿起笔来“唰唰”几下,“唰唰”又几下。二十分钟过去了,我在旁边哈欠连天,不仅催促妈妈:“妈妈,别做了,再做其他作业都没有时间做了。”
突然,妈妈放下笔,说:“不行不行,这道题只能让你老爸出场!” 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早一些问爸爸。
我拿起手机,打电话给了爸爸,我把题目念给他听。说真的,这题用简便计算真不容易。
爸爸想了一会儿,告诉妈妈两道算式,让我和妈妈慢慢想。妈妈盯着苦思冥想,我却一头雾水的站在旁边,不知所措,只好看着妈妈用笔把那两道算式慢慢分解。
最后,妈妈知道了其中的奥妙,耐心地跟我讲解。十五分钟后,我终于弄懂了题目的来龙去脉。
瞧!没有这个“题目解答机”——爸爸,妈妈可要想一天一夜啊! 吸收知识器
“知识是书的源泉。”一位名人曾经说过一句话。爸爸那数不尽的知识,那是靠着三十年的读书经历而得到的。
爸爸看的书类型有很多。比如:以前看的是大本大本的英语书;后来看的是让人眼花缭乱的财务书;前不久又看考职称的书;现在看的一本书是《明朝那些事儿》了""
记得那天晚上,我奋笔疾书地写着作业,爸爸拿着平板电脑过来,我一瞧,爸爸又在看《明朝那些事儿》了。
爸爸笑眯眯地说:“来,你从这里看起,等一下你说一下这一段说了什么。”
我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不一会儿就看完了。这时,爸爸走进来,说:“跟我讲讲吧!”
“说有一个人,他的腿中毒了,他自己拿着刀刮去中了毒的碎肉,整个过程他一声不吭。旁边一个人看得目瞪口呆。”说到这,我想到了关羽刮骨疗毒这个典故。
这时,爸爸开口了:“知识是长期积累的,看完每一本书都要吸取书里源源不断的知识。”
爸爸懂的那么多,全是靠书。爸爸可真是个吸收知识器呀!
我崇拜爸爸!
五年级:宛曦
我崇拜爸爸(三)
我最崇拜的人——爸爸
我的爸爸有一个非常好记的名字,他叫吴价宝,他的同事们常开玩笑地称爸爸是无价之宝。爸爸今年三十九岁,中等个头,略胖的身材,和蔼的面庞,浓浓的眉毛下有一双炯炯有神而又充满智慧的大眼睛。
我崇拜我的爸爸。不是因为他是一名年轻的大学教授,东南大学博士,而是他那种对待生活的热情和对待工作的高度责任心。在我的印象中,爸爸每天都有一股朝气蓬勃的干劲,他热情洋溢,温暖四射,我和妈妈都受到了强烈的感染。
爸爸对工作特别敬业。去年冬天的一个夜晚,我和妈妈受不了寒冷的折磨,便早早地钻进了被窝。爸爸说他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呆会儿再睡觉。凌晨1点钟,我突然肚子疼,便跑出来上厕所,惊奇地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我走近一看,原来爸爸还在工作呢。看着爸爸那冻得通红的双手,我连忙倒了一杯开水递给爸爸。爸爸看我来了,便摸了摸我的头,温和地说道:我的工作还没做完,你快去睡吧,别着凉了!我听了之后,心疼地对爸爸说:爸爸,都凌晨1点了,您如果还不睡觉,我也不睡了!在我的请求下,爸爸终于结束了自己手头的工作,到床上睡觉去了。爸爸为工作经常熬到深夜,乃至通宵达旦。
爸爸,您对生活充满着激情,对工作又是那么高度地负责。我长大后一定要像您一样,成为一个既有高度热情又有高度责任感的人。
爸爸,您是我最崇拜的人,是我心中的无价之宝!
我崇拜爸爸(四)
我所崇拜的父亲
当有人问道:“你最崇拜的人是谁呢?”大家一定都会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些名人、明星,影视类、文学类的占绝大部分。而我的想法不免会使你感到诧异。
我所崇拜的人是我最慈祥、最严格的父亲,他是我最好最好的榜样,犹如一盏明灯指引我前进,好似一颗大树替我遮风挡雨。
我崇拜他的“德”。他做的好事数不胜数:在公司捡拾到钱上交、帮邻居打扫卫生、保护公园中的花草树木、楼道里的灯坏了帮忙换上新的""他是大家公认的好人,他也经常教导我以德服人才是做人之根本。
我崇拜他的“智”。他才华横溢,每当我在学习中遇到难题,他都会耐心替我讲解;当我在生活中遇到烦恼时,他总能想出好办法并让我独立解决,在我心中,他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博士父亲”,仿佛什么问题都难不倒他。
我崇拜他的“体”。他的体能令人叹为观止,什么长跑、短跑、变速跑都难不倒他,篮球、乒乓球、羽毛球都不费吹灰之力,犹如小菜一碟。他也经常培养我体育能力,让我身体健健康康。
我崇拜他的“美”。他的审美能力真是堪称一绝,我练习的书法、绘出的油画,他都能很快找到不足之处,他的素描能力也是能令人刮目想看的,特别是立体的场景画,这功夫绝不是吹出来的。
我崇拜他的“劳”。家中的劳动都是他干的,什么拖地、洗衣、做饭都不在话下,经常和妈妈“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是家务的顶梁柱。
德智体美劳样样兼备,这就是我所崇拜的父亲,他是我前行的航标,海浪中耸立的高山。在我心中,父爱和母爱一样的伟大,没有伟大之分别。他是我今生今世最崇拜、最敬仰的人——我的父亲!
我崇拜爸爸(五)
父亲是我最崇拜的人
来源:光明日报 2015-3-3 施一公
常常有学生和朋友问我:这辈子你崇拜过谁?我过去48年唯一崇拜的人是我的父亲。在我的生命中,父亲对我产生了至关重要的影响。
我的籍贯是云南省大姚县,是我爷爷施平的出生地。爷爷年轻时就接受了革命思想的熏陶,后来离开了云南,就读于浙江大学农学院,在那里与我的奶奶杨琳相爱并结婚。奶奶是当时杭州进步学生革命活动的主要组织者之一,并因此被国民党政府判定是共产党员而被捕入狱;1935年1月5日,我的父亲出生在浙江省杭州市,出生后18天,他的母亲就牺牲在国民党的监狱里;为了纪念和怀念奶奶,爷爷给父亲起名施怀琳。
爷爷随后投身革命、参加抗战,无暇照顾我的父亲,只能把他托付给亲戚朋友抚养长大。一直到新中国成立后,爷爷四处打听,才辗转在云南老家找到我的父亲,并把他接到北京身边。父亲从出生就命苦,可以说没有真正见到过生母,而直到长大成人后才与生父第一次团聚。
父亲是在哈尔滨工业大学读的本科,母亲在北京矿业学院读书,都是上世纪50年代的大学生。1962年,父亲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河南省电力工业局,次年母亲也从焦作矿业学院调到郑州,与父亲在同一个单位工作。1967年5月5日,我出生在河南郑州,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那时正好赶上河南省“文革”的高潮,就是武斗开始,所以我母亲在找医院的时候都非常周折,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医院,生下了我。“文革”期间出生的孩子,大部分的名字都带有时代色彩,叫文革、卫东的有很多,父亲很希望我有一个响亮一点的名字,但是又不希望太落俗套,最后想了又想,还是取意一心为公,选择第一个字和最后一个字,“一公”,作为我的名字。父亲赋予这个名字中的寓意,在我一生中的很多重要关头,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的选择。
从我有一点点懂事开始,就记得家里挂的一个精致的大镜框,里面是一位面带微笑的年轻女子的黑白照片,那是我奶奶大学入学时照的,每次搬家,父亲总是小心翼翼地把镜框包裹好,而每到一处、新家安顿完毕后又把照片悬挂在最显著的地方。
1969年10月底,我两岁半,跟随父母下放到河南省中南部的驻马店地区汝南县老君庙乡闫寨大队小郭庄。那时的往事,我自己当然已经不记得了,后来母亲告诉我,我们家下放的重要原因之一是受走资派爷爷的牵连和影响,“文革”期间爷爷在四人帮的监狱里被关押折磨了整整4年半。我们离开郑州的那一天,一大早就开始把收拾好的家具和行李搬到大卡车上,上午8点多就离开了郑州,父亲带着年幼的哥哥坐在驾驶室司机旁边,大姐则站在车上面,一路颠簸,开了十几个小时,才到达两百公里开外的小郭庄。因为我和二姐都还太小,跟着母亲坐火车到驻马店镇车站,下来后再乘坐汽车到公社林场与父亲的大卡车汇合,到达小郭庄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村民已经把当地村西头上的一个牛棚腾了出来,开始味道
很重,后来父亲母亲多次整改粉刷才好些;直到1972年离开小郭庄,这间牛棚成为我童年记忆里最温暖的第一个家。
后来母亲告诉我们:父亲认为我们会一辈子生活在小郭庄、不会再有机会回到省城郑州了;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吧,父亲特别认真地干农活。每天天刚蒙蒙亮,父亲就起床,背上一个箩筐,拿把小铲子,顺着小路去捡拾牛粪、用于农田施肥;白天则是到地里田间向乡亲们学习各种农活;父亲很聪明,不仅很快就熟练掌握了各种农活技能,还学会了一边撑船、一边在寨河里撒网打鱼。驻马店地处豫南,春夏季多雨,每次大雨过后,父亲都会带上大姐,两人配合到田间抓青蛙;父亲手持自制的长叉,循着声音、用手电筒的光柱照射青蛙,此时的青蛙一动不动,很容易被长叉捕获,然后扔到背着的一个带盖的小口箩筐里。在田间转一大圈下来,就会有几十只青蛙入筐;第二天,父亲会烹饪美味的田鸡宴。
我记忆中的父亲特别能干,我甚至觉得他无所不能。为了让我们住的更舒适一些,聪明的父亲弄来高粱秆、石灰、黄胶泥,把牛棚装修一新,还隔出好几个小房间。父亲是位很好的理发师,我在到清华上学以前的18年间,从没有去过理发店,总是父亲给我理发;当然,在这方面,哥哥姐姐和妈妈也靠父亲。父亲还是个很出色的裁缝,我一直到小学毕业为止几乎没有买过一件衣服,大多数是继承哥哥姐姐穿小了的衣服,而哥哥姐姐的几乎所有衣裤和我过年时偶尔惊喜获得的新衣服都是由父亲亲手裁剪缝纫的。除了剪发和裁衣,父亲还有一手好的木工手艺,会打造很美观实用的家具,20世纪70年代我们家里用的床、柜子、桌子、椅子大部分都是我父亲亲手制作的,有些家具现在仍在使用。1970年以后,父亲在全公社唯一的高中讲授数学和物理,他讲课认真而又生动,颇得学生喜爱。再后来进了城,父亲又在当地的镇机械厂带领技术人员进行硬质合金的技术革新。1977年恢复高考,他辅导表姐、表哥、大姐认真复习数理化,给他们讲解方程式、热力学,X、Y、Z""我当时一点儿都听不懂,但感觉科学真酷,这种耳濡目染的环境对我潜移默化的影响非常大。等我们回到了郑州,父亲又去郑州工学院任教,给学生讲课。再再后来又去工厂,做管理工作""
对待左邻右舍,父亲更是一生助人为乐,这是他的做人准则。到了小郭庄之后不久,父亲就成了全村90多口人的义务理发师,一年四季常常有老乡请父亲理发,逢年过节则是排队到我们家门口理发;而父亲则从来都是来者不拒、大度宽厚。我们家从郑州搬到小郭庄带去的最珍贵的一大件就是一台半新的上海牌缝纫机,这台缝纫机在当地马上出了名,父亲用它不仅负责我们全家的衣裤制作,还帮助全村的乡亲做衣服;春节前一个月,村里的乡亲大多会到镇里百货店撕上几尺布料,回来请我父亲量体裁剪,大姐和母亲也会帮忙缝纫,我则几乎天天在缝纫机踩踏旋转的规律节奏声中入睡。后来大姐告诉我,父亲每年春节前都会免费为乡亲们裁剪、制作近百件衣裤。乡亲们为了感谢我们家的帮助,常常拿来自己家里的土产,比如红薯干、豌豆角等等,我父母则还以一些白面细粮。这样久而久之,父亲不仅在村里,而且在大队和公社都开始享有名气,很受乡亲们尊重。大家有事情、有矛盾时也会找父亲来商量调解,甚至邻村乡亲结婚都会请我的父亲参加,以增添分量。
刚到小郭庄时,那里还没有通电,电线杆也只架设到光明公社和闫寨的大队部,村民们也舍不得点蜡烛和煤油灯,一般天黑以后就上床睡觉了。晚上,整个村子漆黑一片,只有看家狗偶尔汪汪叫上两声。1969年底,在征得村干部同意后,父亲带着大姐和几个乡亲,买来电线、瓷瓶,竖起一个个用树干削制而成的
电线杆,把电从大队部一直引到小郭庄。小郭庄成为远近十多个村庄中第一个通电的,这在当时是件了不起的大事!
1972年夏天,父亲工作调动到驻马店地区工业局,我们也举家搬迁到驻马店镇。离开那天,几乎是全村出动、邻里乡亲都来送行,难舍难分;村里的众多孩子们则是围着搬家的解放牌卡车看来看去、爬上爬下,非常新鲜;我的母亲从集镇上买来两斤糖果,分给孩子们吃。37年之后,2009年9月底,我携妻子儿女陪同母亲和两个姐姐重回小郭庄,几乎所有上了年纪的村民都出来了,热情地拉住母亲和大姐,问长问短,一再邀请我们住几天再走;很多村民得知我父亲早已辞世的消息后,纷纷向母亲表达感激、思念之情,这些乡亲的深厚情谊让老母亲眼眶润湿、让我感动不已。
父亲的言行举止对我影响非常大。他很幽默,在家里常常给我们讲讲笑话、开开玩笑;很豪爽,待人宽厚,做事情很大气,从不斤斤计较;很开朗、很有范儿,在驻马店镇生活的那几年里,父亲常常骑车带我出去,一边骑车一边吟唱样板戏选段,其中《智取威虎山》和《红灯记》里的几段我都是在父亲的自行车上听会的。2014年底,新版的《智取威虎山》上映,我马上想起父亲、立即去电影院里回味了精彩的剧情,也更加怀念我亲爱的父亲。不知不觉中,从小父亲就成了我的偶像,我做事的时候总想得到父亲的夸奖,父亲对我既慈祥又要求很严格,他很少批评我,但是也很少会表扬我;即使对于我获得1984年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河南赛区第一名这样的荣誉,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赞扬了两句,并要我看到不足戒骄戒躁。父亲的厨艺极佳,逢年过节都是父亲掌勺炒出一盘盘可口的菜肴,1985年我保送清华大学之后,父亲很高兴,亲自下厨给我做了一桌美味庆祝。他总是希望我能够做得再好一点,不能知足常乐,而我也一直为了不让父亲失望而努力学习和进取,直到现在,我做每一件大事的时候总能想到要对得起父亲的在天之灵。我觉得从小到大,一直到清华毕业至今,对我影响最深的人是我父亲,而真正意识到这一点,是27年前的一天。
1987年9月21日,父亲被疲劳驾驶的出租车在自行车道上撞倒,当司机把我父亲送到医院的时候,他还处于昏迷状态,但血压和心跳等生命体征都还正常。但是,医院急救室的那位医生告诉肇事司机:必须先交付500元押金,然后才能救人。四个半小时之后,待司机筹了500块钱回来的时候,我父亲已经测不出血压,也没有心跳了。我最敬爱的父亲在医院的急救室里躺了整整四个半小时,没有得到任何救治,没有留下一句遗言,也再没有睁开眼睛看他儿子一眼,就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个事故对于还在上大学三年级的我打击太大了,我无法承受突然失去父亲的痛苦;自己的世界倾覆、价值观崩溃了,之后一年多的时间里常常夜不能寐、凌晨三四点跑到空旷的圆明园内一个人抒发心中的悲愤。直到今天,夜深人静时我还是常常想起亲爱的父亲、也抑制不住对父亲深深的思念。当时这件事让我对社会的看法产生了根本的变化,我曾经怨恨过,曾经想报复这家医院和那位见死不救的急救室当值医生:医护人员的天职不是救死扶伤吗?为什么见死不救?不救救我的父亲?!
但是,我后来逐渐想通了:这样的悲剧不止我一个家庭。中国这么大的国家,这么多人,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多少家庭在经历着像我父亲一样生离死别的人为悲剧。父亲活着的时候,总是在不遗余力地帮助着邻里乡亲和周边许许多多没有那么幸运的人们,以自己的善良付出给这个世界带来温暖和关爱。子
承父志,如果我真的有抱负、真的敢担当,那就应该去用自己的行动来改变社会、让这样的悲剧不再发生、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我开始反思、也开始成熟。
其实直到父亲意外去世,我一直都非常幸运。从小学就接受了很体面的教育,中学、大学更是如此,大家都很关照我;我不缺吃,不缺穿。我缺啥呢?我觉得我缺乏像父亲一样的胸怀和回报之心。父亲去世后,我真正开始懂事了,我发誓要照顾好我的母亲,回报从小到大爱护、关心我的老师和父老乡亲们,用
自己的力量让周围的世界变得更加美好,这种心情跟随我在国外漂泊了十八个春秋。
现在我回来了,回到了清华大学。外面总有些人在揣度我的回国动机,说施一公回来如何如何。其实,我不止一次告诉大家,是我的真心话:我回到清华最想做的事就是育人,培养一批有理想、敢担当的年轻人,在他们可塑性还较高的时候去影响他们,希望清华的学生在增强专业素质、追求个人价值的同时,让他们清楚而坚定地从内心深处意识到自己对于这个国家和民族义不容辞的责任,承载起中华民族实现强国大梦之重任!
2015年1月5日,是我父亲的八十岁冥寿。这天,我恰好在杭州——父亲的出生地——开会。一天忙碌之后,我回到酒店自己的房间,情不自禁地想起父亲,泪流满面,只能给父亲的在天之灵写信:“爸爸,您走得太早了、太急了,都没能赶上一天好日子、也没能叮嘱儿子一句话;27年来,儿子拼命努力,只怕辜负了您的期望。”
我深深地怀念我的父亲,也希望自己能有像父亲一样的大爱和情怀。父亲的吟唱似乎就在我耳边: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
作者简介
施一公,清华大学生物系学士,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生物物理博士,1998-2008年任教于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分子生物学系。现任清华大学教授、校长助理、生命科学学院院长。获鄂文西格青年科学家奖、国际赛克勒生物物理学奖、香港求是基金会杰出科学家奖、谈家桢生命科学终身成就奖、瑞典皇家科学院颁发的阿明诺夫奖。入选首批“千人计划”国家特聘专家,2013年入选中国科学院院士;也是美国科学院外籍院士、美国人文与科学院外籍院士、欧洲分子生物学学会外籍会士。
(
我崇拜爸爸(六)
亲情阅读经典:父亲是我最崇拜的人(施一公) 父亲是我最崇拜的人
施一公
【施一公,清华大学生物系学士,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生物物理博士,1998-2008年任教于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分子生物学系。现任清华大学教授、校长助理、生命科学学院院长。获鄂文西格青年科学家奖、国际赛克勒生物物理学奖、香港求是基金会杰出科学家奖、谈家桢生命科学终身成就奖、瑞典皇家科学院颁发的阿明诺夫奖。首批“千人计划”国家特聘专家,2013年入选中国科学院院士;美国科学院外籍院士、美国人文与科学院外籍院士、欧洲分子生物学学会外籍会士。】
常常有学生和朋友问我:这辈子你崇拜过谁?我过去48年唯一崇拜的人是我的父亲。在我的生命中,父亲对我产生了至关重要的影响。
我的籍贯是云南省大姚县,是我爷爷施平的出生地。爷爷年轻时就接受了革命思想的熏陶,后来离开了云南,就读于浙江大学农学院,在那里与我的奶奶杨琳相爱并结婚。奶奶是当时杭州进步学生革命活动的主要组织者之一,并因此被国民党政府判定是共产党员而被捕入狱;1935年1月5日,我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