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节日作文】
篇一:《死亡:诗歌最后的辉煌》
死亡:诗歌,最后的辉煌(随笔)
(安徽 杨玉能)
早晨是读诗歌最好的时候,而中秋的早晨读诗更是有一种非常的味道。
和诗歌的艺术家们一起温习故去的往事和诗坛上的口水关系。我很兴奋。读了一些诗歌,形而上的感受,不留什么痕迹,可是在和诗人们的随笔中我却有深刻的印象。想一吐为快。
唐晓渡的《江河、顾城:花朵和野兽都已沉睡》一文阐述的观念,是诗歌艺术的悲哀和激进。江河现在隐居美国;顾城,1993年杀妻后自杀。这样的诗人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诗歌艺术,我为他们遗憾,但是正是着眼点遗憾也造就了他们诗歌艺术的颠峰。诗歌艺术严格意义上是没有完美主义的;诗歌之所以是诗歌是因为她作为一种独立存在的理由。文中讲述了江河的妻子蝌蚪也是自杀而亡的。 隐居和其他的生活方式,是一个诗人的本身生存的态度,其实这是与诗歌本质无关。而确切到某个诗人的身上,那就是个象的东西,非具象的延伸。私下,我这样地认为。正如江河的诗歌:那儿的秘密谁也不知道/花朵和野兽都已沉睡。 顾城的诗歌是很有形式上的浪漫和现实的迷茫,这种交织着的东西缠绕不清,于是他也就将自己逼上了一种非常的状态。“仿佛香格里拉/你仿佛楼兰古都/在迷雾里/小心翼翼地构筑着你城中的建筑/我睁大眼睛/却只能看到正受雨击的青瓦朱壁/我找不到入处/只能在迷雾的边缘踟躇。”
诗人与世事似乎总是互为讽刺。想当年顾城为某刊物又莫明奇妙地退稿而恨恨不已,哪里能够料到他死后他的诗集会被印得铺天盖地!他的命运和凡高的一样,凡高生在世上时也是苦苦地生存,没有多余的金钱,一幅画作也不值几个钱,通常是20法郎一幅,他画出一幅《向日葵》后曾不无得意地对朋友说他死后就能够卖到40法郎,谁知他“百年祭”时这幅画在索斯比拍卖行被卖到了75000000英镑的天价。诗歌与他与艺术的反差让现存的人们反思和痛惜。但是艺术的价值这样真正地体现,一直是我们不得而解和困惑的。 “时间永远也没有停止//你离我越来越远/只剩下/蓝色的影子//我伸出的手/徒然地停在空中/——”有些事情说不明白,我们也就不去说了吧。是这个世界太精彩也太多得无奈。诗歌作为我们意识形态里存在的方式,我时常在想,语言是伟大而精辟的,可是我们要依靠自己的生存与物质具象,也就是精神层面的东西太少。把社会生活想象的太丰富和复杂,真的没有太多的必要。自然的和超现实形式的理想是诗歌的生命。也是我们诗歌艺术的最后走向。
早晨的时光很清淡的样子,而诗歌的语言是一种更为清淡的,但是绝不自然的,是道德的和非虚幻的,存在的事实。我想诗歌最后的辉煌,恐怕就是死亡了。如这样的秋日,我真实地存在着,并真实地在写着中秋的早晨,思想的余光,谈论死亡所带来的诗歌唯美的艺术!
(2008年9月4日早晨8时于寓所)
通联:230051安徽省合肥市青年路182号城南剧院1-602室杨玉能
篇二:《艾米丽-狄金森及其死亡诗》
艾米丽?狄金森及其死亡诗
【摘 要】 美国十九世纪女诗人艾米丽·狄金森一生钟情于死亡主题诗歌的创作。文章认为社会历史因素与她独特的生活经历是造成这一现象的重要原因:第一,少年时居住在墓园对面,经常面临对死亡的思考;第二,她所处的时代及宗教环境使女诗人对死亡这一宏大主题进行探索;第三,由于从小在家庭里缺少爱以及孤独的一生,使她频繁地涉及死亡主题。
【关键词】 狄金森;死亡;诗歌
美国十九世纪女诗人艾米丽·狄金森,与瓦尔特·惠特曼一起,被并称为美国现代诗歌的先驱。著名文学评论家哈罗德·布鲁姆对她的文学地位给予了高度评价,认为“自但丁以来的西方诗人中,艾米丽·狄金森是除莎士比亚以外展现出最多认知原创性的人。”
[1]
确实,作为一位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女诗人,狄金森用自己独特的视角和卓越的创造力向读者呈现出一个多维立体的艺术空间。她一生诗作1775首,涉及到多种主题,而“死亡”就是其中极其重要的一个。她的诗集与书信集的编辑托马斯·约翰逊曾感慨说,“与她地位相当的诗人也在许多作品中将死亡放在重要位置,但是艾米丽·狄金森却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步。她以种种方式把它融入了五、六百首诗中。”[2]这样,仅从数量上而言,狄金森的死亡诗就占了其毕生诗作近三分之一的比重。威斯布赫甚至认为“几乎狄金森的每首诗都与死亡和终结有关。”[3]
篇三:《Emily Dickinson关于死亡的诗歌汇总》
1)Because I could not stop for Death Because I could not stop for Death— He kindly stopped for me—
The Carriage held but just Ourselves— And Immortality.
We slowly drove—He knew no haste And I had put away
My labor and my leisure too,
For His Civility—
We passed the School, where Children strove At Recess—in the Ring
We passed the Fields of Gazing Grain— We passed the Setting Sun—
Or rather—He passed Us—
The Dews drew quivering and chill— For only Gossamer, my Gown—
My Tippet—only Tulle—
We paused before a House that seemed
A Swelling of the Ground—
The Roof was scarcely visible—
The Cornice—in the Ground—
Since then—'tis Centuries—and yet Feels shorter than the Day
I first surmised the Horses' Heads
Were toward Eternity—
2) I felt a funeral in my brain
I felt a funeral in my brain,
And mourners to and fro,
Kept treading, treading, till it seemed That sense was breaking through.
And when they all were seated,
A service like a drum
Kept beating, beating, till I thought
My mind was going numb.
And then I heard them lift a box
And creak across my soul
With those same boots of lead again, Then space began to toll
As all the heavens were a bell,
And being but an ear,
And I and silence some strange race, Wrecked solitary here.
And then a plank in reason broke, And I dropped down and down
And hit a world at every plunge,
And finished knowing, then.{死亡诗歌}.
7) There's been a death in the opposite house
There's been a death in the opposite house As lately as today.
I know it by the numb look
Such houses have alway.
The neighbors rustle in and out,
The doctor drives away.
A window opens like a pod,
Abrupt, mechanically;
Somebody flings a mattress out, –
The children hurry by;
They wonder if It died on that, – I used to when a boy.{死亡诗歌}.
The minister goes stiffly in
As if the house were his,
And he owned all the mourners now, And little boys besides;
And then the milliner, and the man Of the appalling trade,{死亡诗歌}.
To take the measure of the house.
There'll be that dark parade
Of tassels and of coaches soon;
It's easy as a sign, – The intuition of the news In just a country town.
篇四:《死亡:诗歌永恒的主题》
死亡:诗歌永恒的主题
2002-02-10 09:16:00
诗人的死亡通常是一个谜。自杀者更不待言。单是自然 的死亡,也往往会撩起世人无端的感叹和想像。如果说人生不过是一场游戏,那么 在玩厌了这场游戏时,中途的自动退场也不失为一种选择。古代的屈原、卢照邻, 近代的王国维、朱湘都在江河湖泊中找到了一种苍凉的美丽和刻骨铭心的诗意, 也为古老的中华民族增添了几缕唏嘘和叹息。
而在国外,仅在苏联,自俄国著名诗人拉纪谢夫1802年 服毒自杀以来,1925年苏联著名诗人叶赛林也自杀了,1930年苏联早期革命诗人马 雅柯夫斯基也开枪自杀除诗人外,古今中外的许多文学大师们也纷纷自杀:美 国近代著名小说家杰克·伦敦1916年服毒自杀,日本著名小说家芥川龙之介1927年 服安眠药自杀,奥地利著名作家茨威格1942年携妻在巴西自杀,美国现代小说大师海明威1961年用猎枪自杀,日本著名作家三岛由纪夫1970年切腹自杀,也同是1970 年,中国现代小说大师老舍和中国著名作家赵树理分别投湖自杀和含冤跳楼自杀
这几年来,中国又陆续非正常死亡了几位青年诗人,其中 最出名的当数顾城、海子、骆一禾、戈麦、蝌蚪五人。他们中除骆一禾为积劳成疾死 亡外,其余四人都选择了自杀这一残酷的方式。他们四人中最早自杀的是美丽的女诗人蝌蚪:用一把精致而锋利的手术刀割断了大腿上的静脉。
蝌蚪自杀两年之后,在我们这个时代里,又有了三位青年 诗人相继自杀了。一个海子卧轨,一个戈麦投水,一个顾城悬树。这三种姿态冥冥之中竟如此地类似于海子的长诗《传说》第四部分《沉思的中国门》中一段诗意的总结:
“今天出生三只连体动物/在天之翅/在水之灵/在地之根”
死亡是诗歌永恒而重大的主题之一。而在这几位自杀的青 年诗人的诗中,曾反反复复地谈到死亡,似乎已在诗歌中预支了死亡阴冷的气息:
“尸体是泥土的再次开始/尸体不是愤怒也不是疾病?其中 包含着疲倦、忧伤和天才”—-海子《土地王》 “我将成为众尸中最年轻的一个”—-戈麦《金缕玉衣》
“死亡是没有的/我已在生命中行走千次”—-顾城《诗· 生命》
蝌蚪:爱,只是你一个人的事
蝌蚪是一位美丽的女性,同时也是一位善良的妻子。可是, 最后她却死了。人们对她死亡的原因有着基本一致的看法,那就是:为了爱!{死亡诗歌}.
蝌蚪,原名陈洋,1954年生。与丈夫,著名的“朦胧诗人” 江河同为新诗潮诗人,写作之余研究佛学,还写小说。1987年3月早春的一天,在寓所用一把精致而锋利的手术刀割断了大腿上的静脉,血流得满屋都是,当江河归来时,发现她的眼睛还睁着。是江河替她合上了双眼。
蝌蚪至死都爱着江河,并不为江河的不忠抱有敌意。她的死, 仅仅是为了爱自身。这位固执的女子直到在临死前写的文章里还固执地相信:“爱,只是你一个人的事,跟别人没有什么相干,甚至跟他都不相干。你爱,这就够了,就算他要分手,也不会使你变成心中无所爱的空心人。爱不是双边的,只要我爱就行了,也不 一定要记对方知道。”她原谅了江河的不忠,甚至对江河的不忠抱有相当大的理解;爱屋及乌,对江河的新情人也毫无敌意,直到临死前也对她饱含理解。
蝌蚪在她的遗作《家·夜·太阳》一文中曾这样写道:“你知道他在爱着一个女人,那是什么样的感情你不想弄清。你对那人宽容,因为你知道 这个世界很大,人的心是没有边际的。你爱不爱你这无关紧要,你关心的只是自己爱不爱他。当你把他的一切的一切都抛开不想时,当他只作为一个人站在你面前时,你知道 你需要的就是爱他,至于他如何动作,这无关紧要。你关心的只是你的心。你需要的只是形式。你把形式当作内容,幸福只是一种主观感受。”
蝌蚪是青蛙的童年,青蛙是春天的象征,纯洁因而成为蝌蚪的禀性。她在春水中游戏过,也歌唱过、爱过—-然后死去,也是在美丽而忧伤的春天, 用汩汩的鲜血代替春水作最后的洗礼!
爱是否值得人们用鲜血和生命作代价,不同的人自然有不同 的看法。但是,蝌蚪的死,这爱的存在提供了一条偏激的完成方式:这种方式从前就存在过,将来也未必会断绝。只是作为一个女诗人而选择这种方式,更让人感受到这种方式的份量和爱的沉重。
而蝌蚪的丈夫江河呢,这位当年与北岛、舒婷、顾城、杨炼四人名噪一时的著名朦胧诗人,这位写下了《星星变奏曲》、《纪念碑》、《太阳和他的反光》、《祖国啊,祖国》待一系列优秀诗篇的诗人,面对妻子为情而尽的自杀方式, 他的灵魂深处会剧烈地颤栗么?
据说顾城曾对蝌蚪的死作过很高也很动人的评价:“她死得真美丽。” 不知这句话能否为他自己六年后的自尽找到了一条注脚?
海子:喜欢那句话—-生活在别处
时隔两年,1989年3月26日,第三代诗人中的怪杰海子怀揣《圣经》在山海关卧轨自杀,年仅25岁。死时胃中只存几瓣橘子。
海子,原名查海生,1964年生于安徽省怀宁县高河镇查湾。1977年年仅13岁时便考取了北京大学法律系,1983年毕业至中国政法大学,开始 时在校刊工作,后转至哲学教研室。死后留下了近两百万字的作品,他作为诗人,其 声誉是生前已发表的五十首诗所奠定。
正像其自称的那样,海子是个典型的“乡村知识分子”。 无论他走向何方,来自乡村的记忆总是占据着他的心。这种潜记忆一次又一次地经过诗歌的升华,浮现为海市蜃楼般的乡村乌托邦;他以其对乡村人物、境况的诗意命名和纯朴抒情,完成了一个乡村知识分子的使命。海子的家乡在乡间,江南的柔情和丽色使其笔下诗意的乡村楚楚动人。他以描写土地与麦子而闻名诗坛。
“泉水白白流淌/花朵为谁开放/是这样美丽负伤的麦子/ 吐着芳香/站在山岗上”(《黎明》之一) “芦花丛中/村庄是一只白色的船/我妹妹叫芦花/我妹妹很美丽”(《村庄》)
当朴素的花草与纯朴的女性在名称和形象上进行巧妙的置换后,整个南方的乡野变得如花般的妩媚了。 海子可以称得上是中国有史以来第一位纯粹为诗歌殉葬的人。他称法国象征主义诗人兰波为“诗歌烈士”,其实更可以看作是他的自谓。他还很喜欢兰波的那句名言:生活在别处。所以海子死后,整个诗歌界为之震动。他的许多朋友们为免去海子被埋没的危险,到处想方设法为他出版诗集。《海子骆一禾作品 集》、《土地》(长诗)待诗集的出版,为人们认识海子的死亡找到了一条可行的途径。
海子对自己的死早有预感。他曾多次在诗中吟叹:“我走到了人类的尽头。”他为了给自己寻找解救之路,从遥远的古代,一直追索到现代以至可预期的未来:从根基不稳,充满欲望的土地追索到轰轰燃烧的太阳和赤道,但他绝望了,他发现自己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抓住。再加上几年来疯狂的阅读和写作, 身体已经彻底垮了,这一切都促成了山海关惊心动魄的一幕。
海子疯狂地追求崇高,他唾弃所谓的后现代主义,他认为后现代主义者“都是背弃了神的人”。但这是一条危险的道路:把生命看得过于崇高, 势必会使之滑向悲剧的深渊。的确,海子也追求着悲剧,他那饱含忧伤、疲惫和天才的灵,他浓厚的浪漫主义天性使他无力自拔地走向了深渊,最后轰然倒下。
有位哲人说:“诗人不仅如此写,更应如此做。”海子就是这么一位诗人。他天真地、固执地要找一条解放自己灵魂的路,注定要为此付出代价。但是他的意义也许正在这里:他的早死,给人们永远留下了一个青春的形像,也 为后世的诗人树立了言行一致的楷模,虽然他的具体方式并不一定获得所有人的赞同。 海子是中国诗歌史上难得的优秀诗人之一,也是我们这个 时代最有才华的青年诗人,而在海子所有的诗作中,最杰出的一定是他在山海关用生 命写下的最后一首。因此,海子的死不是无谓的死,而是别有一番意义在其中的。{死亡诗歌}.
骆一禾:以拒绝死亡来塑造人生{死亡诗歌}.
如同梵高在画布上发现了向日葵与太阳的深沉联系一样, 海子与骆一禾发现了麦子与生命的对应关系。人们称他们俩为“孪生麦地之子”。 这是相当准确的评判。
海子死后,骆一禾陷进了巨大的悲伤之中。他是海子短暂的一生中最重要的朋友,而且是海子诗歌的坚决捍卫者。海子死后,他为海子的丧事四处奔波,为海子诗集的出版奔走呼号,终于积劳成疾,在海子死后两个月,于1989 年5月31日患脑溢血逝于北京天坛医院,时年28岁。
骆一禾,1961年生,北京人,随父母在河南长大,1979年 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1983年毕业后分配至《十月》杂志社作编辑直到临终。骆一禾是位兄长式的人物,在他任《十月》杂志诗歌编辑时,为推出青年诗人的力作做了大量的工作。
海子死后,骆一禾多次对人说:“我拒绝接受他的死亡。” 骆一禾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并不惧怕死亡,但他认为活着能做出比死亡更有益的事来。他不断在诗中呼唤“大生命”,呼唤生命的伟大与高尚,借以抵制后现代主义的卑俗与低下。但他又是海子的同路人,深切地感受到了命运对生命的虐待和无情。他曾写道:“这一年春天的雷霆不会将我们轻轻放过。”因此虽然他拒绝死亡,但他并不是没有思考过死亡。大致说来,他与海子沿着不同的路线前进,前者以死来完成生命的辉煌,而后者则以反抗死亡来塑造人生。但是骆一禾最终还是死了,如此年轻, 又如此杰出。所以有人说,海子想死,因此他死得圣洁,而骆一禾拒绝死,因此死得遗憾。他的挚友,著名青年诗人西川最了解骆一禾的价值,他认为骆一禾的死是中国健康文学的一大损失,这不能不说是真实的。
骆一禾也同海子一样,是一位雄心勃勃的长诗竞技者。死后他的友人为他出版了两部诗集:《海子骆一禾作品集》和《大海》(长诗)。尤其是后者,更见功力,它真正展示了一位少年老成的诗人巨大的创造潜力。千古文章未尽才,考虑到他“拒绝死亡”的宣言,更让人为他的英年早逝扼腕叹息。 戈麦:有何胜利可言—-挺住就是一切
戈麦短暂的一生中时时在冥想死亡,也在抒写死亡。死亡如同附骨之疽一样死死地跟着他。抒写死亡的人未必都是大诗人,但大诗人大都抒写过死亡,或起码思索过死亡。在这里无意说戈麦是大诗人,也许他可能会是,但在成为大诗人之前他就辞世人。友人为他辑录的遗作《慧星—-戈麦诗集》可以作证。
戈麦,生于1967年,黑龙江省萝北县人,1985年18岁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1989年分配至中国文学出版社做编辑,1991年1月24日留下一纸遗书和二百多首诗稿后,在一个安静的晚上,他自沉于当年国学大师王国维溺死的北京西郊万泉河中,时年24岁。
这位来自东北的大汉却一直向往着江南,他认为在江南春天绵绵的雨季之中,有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他的灵魂。他曾在自述中写道:“戈麦寓于北京,但喜欢南方的都市生活。他觉得在那些曲折回旋的小巷深处,在那些雨水从街面上流到室内,从屋顶上漏至铺上的诡秘生活中,一定会发生许多绝而又绝的故 事。”结果是,这些绝而又绝的故事发生在他自己身上。
麦在其死亡的1991年的诗作中,竟然接连三次出现了写 方的诗:《眺望南方》、《南方》、《南方的耳朵》,这在其戈麦捉摸不定的诗歌创作中是罕见的现象,就连生于南方的海子也没有如此强硬地把“地方”一词打入诗歌。尤其是在其死亡的年份,戈麦如此梦幻南方,可见南方在其灵魂中的真实性和深刻性,虽然戈麦寓于北京。
戈麦曾经对自己进行描述:“他喜欢神秘的事物,如贝壳上的图案、慧星、植物的繁衍以及怀疑论的哲学。”而对南方因陌生而神秘,因神秘而陌生的臆想恰恰迎合了他的渴求神秘的习性。诗人在《关于死亡的札礼》中写道: “如果出现一枚硬币能够将一口水井的浓度测量/那么终点一定出现在某一个不存在 的位置。”戈麦诗中的南方就是这样一口水井,这样一个不存在的终点。因为他的南方是梦幻,因而是不存在的;是神秘的,因而是不确定的,不幸的是,诗人因诗变得糊涂、固执,他用死来接近神秘:“死亡在最终的形象上展现给我们的/是一只曲颈瓶上的开口,它的浓度无限”(《关于死亡的札记》),同时他的死亡就是接近神秘的南方:“南方的耳朵/雨水中诞生的船只/雨水中失去的箱子/南方的耳朵/已经深深 镌刻在我的碑文之上”(《南方的耳朵》)。他认为死并不就是“不再活着”,而是 复活:“此后的生活就要从一家落雨的客栈开始/一片门扉挡不住青苔上低旋的寒风/ 我是误入了不可返归的浮华的想像/还是来到了不可饶恕的经验乐园”(《南方》), 诗人有理由自杀,因为他相信,从南方“一家落雨的客栈”开始,他在南方的梦幻中复活了。
戈麦的死再一次震动了人们已经麻木的神经,但较之海子的死,已经小多了,似乎中国人在一夜之间已看透了自杀者的鬼把戏,把他们不过当 作是人生失败的结果,或者厌世者无奈的最后举动。 但戈麦不是厌世者。对戈麦来说,死归根结底是对爱的 证,他有那么多诗可以为此作证。戈麦也不是人生的失败者,因为在他看来,这世界 并没有成功者,当然他是从人生的终极去看的。他最喜欢的奥地利杰出诗人里尔克的诗句是:“有何胜利可言?—-挺住就是一切!”也可以为之找到证据。但戈麦最终没有挺住,虽然他自诩为是“这最后一个夜晚最后一盏黑夜的灯/最后一个夜晚水面上爱情阴沉的旗帜”;但他的确已挺不住了。阵地在丧失。生命的虚无从各个方向黑鸦鸦地朝他逼来,在万泉河上升起了他“爱情阴沉的旗帜”,也许这就是他不败的唯 一旗帜?不知道。
诗人的自杀是因为给不出世界的意义,因而找不到自己在世界中的位置。也许这是真的。我们在深夜谛听生命的律动时,凡是有活力的人,哪一个不为之热泪满面?当我们看到生命在与死亡相杀伐,搏击而争夺共同的猎物—- 人生意义时,我们难道会无动于衷?我们将会站在哪一边?将会用什么作武器为它们 中的一方助战?有我们当帮手,其中的一方就定然会赢吗?胜与负的界线又将在何处? 胜与负最终将昭示着什么?谁知道呢?也许戈麦在沉河的那一瞬间全部明白了,但他却将答案带走了,留给我们的,唯有思考而已。不过也不用着急,对于谛听过死亡与 生命的搏击声的人,迟早有一天会明白。
顾城:一个追求完善的人,往往就是自私的人
“世界也许很小很小/心却很大很大”,这是舒婷《童话诗人—-致顾城》中的诗句。 顾城也承认他从来没有走出过八岁。他一直在以孩童的眼 光打量这个世界。从他早期的诗到他最后留下的诗中,都可以明显地窥出他言下无虚。 他曾在他早年的诗《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中,写下了对自己的爱人,对自己未来的 向往;“画下所有最年轻的/没有痛苦的爱情/画下想像中/我的爱人/她没有见过阴云/ 她的眼睛是晴朗的颜色/她永远看着我/永远看着/绝不会忽然掉过头去”但他毕竟在 1993年10月8日很不诗意地砍杀了妻子谢烨后悬梁自尽了,人们不禁想问:这是一个 童话诗人的作为么?
顾城,1956年生于北京,后随父母下放至山东,在胶东半岛度过了童年。后成为“朦胧诗派”代表诗人。1979年在京沪特快列车上见到谢烨, 对她便一往情深,不久,他全不能自制,赶到上海,向谢烨求婚。狂热地追求谢烨,四年后终于如愿以偿。1983年8月5日结婚。随后出国漫游瑞典、英国、荷兰、新西兰、 澳大利亚诸国后,定居于大洋洲的激流岛上,过起了自耕自足的桃花源生活,这应说 是一个童话诗人很好的归宿了。
谢烨,1958年生,北京人。她爱好文学,写散文,也写诗, 1986年辽宁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朦胧诗选》中也收有她的几首诗。“当我离去的时候/我们相信你能微笑/能用愉快的眼睛,去看鸽子/能在那条小路上/跳舞,一边想入非非地/设计着未来/我相信我是幸福的/甚至幸福得不能呼吸/不能回答你的询问/ 我待得太久 已变成/一片山谷 已变成了/山谷中泉水和云雀的歌声。”(《我不相 信,我相信》)。在另一首诗中,有一些奇怪的想像。今天看起来,有一种预感似的悲惨。这首诗叫《我终于转身去》:“我终于转身去/后面是一声怪异的笑。” 顾城是不能想像谢烨离他而去的。不过这一回,谢烨是否真的将“转过身去”?
但是正因为顾城太天真、太童话了,所以他追求的完善在现 实面前成为另一种永远不可实现的乌托邦。顾城是个已经长大的却不愿长大的孩子。他是注定了要在时间之河上伤心而焦灼地漂流。穷居小岛,顾城他们的生活是很拮据的。 再加上有人追求他的妻子,使他更觉得自己的完美梦残破不堪;遂有他所爱的情人“英儿”—-在国内诗坛小有名气的麦琪又随一练气功的洋老头私奔离他而去,又有因夫妻间一件小小的争吵而导致用斧弑妻的恶劣行径,然后悬颈自尽的悲剧结局。
篇五:《中西死亡诗歌比较》
同中求异,异中有同
——中西死亡主题诗歌之比较
早在几千年前,古人就发出了“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的呐喊。生是一件大事,与生同时到来的就是死。生与死是世间唯一两大平等的东西,人人都有,不论贫富,不分国籍。也正因为如此,它也成了中外诗人笔下共同的题材。虽然题材有共同之说,但是二者仍有很多不同之处。这里我们就以苏轼的《江城子·密州出猎》和艾米莉的《忆》为例,管中窥豹,看看二者的异同。
首先看看二者内容上的异同。我所选用的两首诗歌都是怀念亡人的诗,是对故人的怀念。但是,仔细对比二者不难看到,两首诗的侧重点是有明显区别。先看看第一首,苏轼的《江城子·密州出猎》。上阕: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魂,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写的是“我”对亡妻深深的思念,以及阴阳两隔的无奈。十年了,你走时,我们还都是青丝矫健,如今呢,我以是鬓如霜,阴间的你是否和我一样,十年了,我们分隔的太久,岁月在我们身上留下了太多的印记,即使再见面,恐怕也是无法在人海中认出对方。一句“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透给读者的是一种沉重而又压抑的无法喘息的无奈与悲哀。再看看下阕“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用一幅妻子生前梳妆打扮的图景思念具体化。接下来的两句便是直接抒发思念。全诗从思念入手,从思念收尾,是标准的悼念亡人诗。艾米莉的《忆》却大相径庭。前五节和《江城子·密州出猎》相似,也是写的对故去的“你”的深深思念,而后面三节,都是些你走之后“我”怎样生活,怎样从你的阴影里走出来,过上正常的生活。“我学会了对生活珍惜、支持, 靠其他来充实生活,而不靠欢乐。”我爱你,这爱从不减退,但是我必须“禁止我青春的灵魂对你渴望,抑制无用的激情迸发的泪滴,严拒我对你坟墓的如火的向往”
《江城子·密州出猎》与《忆》在内容上的差别实际上也代表了绝大多数中国死亡主题诗歌与外国死亡主题诗歌在内容上的差别。同为死亡主题,中国诗歌描写的内容偏向于对故人深深的思念,而西方的死亡诗歌除了写思念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内容就是写失去“你”后,“我”怎样带着对你的思念走向新的生活。
除了内容上具有可比性,诗歌的感情基调也不得不提。上一部分对诗歌的内容作了简单的诠释,对诗歌感情基调实际上也有了大致的把握。同为死亡主题诗歌,都是讲述的对逝去的爱人的怀念。所以两首诗歌基本的感情基调都是思念和伤感。但是二者在思念和伤感的基础上又有着明显的差别。苏轼的诗歌从开篇到收尾都扣准一个思念,一个无奈,一个悲痛。所以整体上读来,给人的感觉是沉重的,像将要下雨的乌云厚重的天空。如果用一种颜色做比,最恰当的是灰色,比黑色略为淡色,但是却是其它颜色中最深的一种。而艾米莉的《忆》却是在思念与感伤这个深沉的基调上加上了对重建美好生活的构想,将思念的尾巴斩断,换上了一束曙光。她的这首《忆》则是像雨后的天空,大雨刚过,天空还没有放晴,所以也没有夜里的云彩,依然有些灰蒙蒙的压抑,但是厚厚的乌云层已经远去,天空也被洗的爽朗。除此以外,两首诗歌在画面感上也有较大的差别。前者没有较多的跟色彩有关的词语,唯一的一句便是“尘满面,鬓如霜”,《忆》却大不相同,有很多色彩明丽的画面,如“从棕色的山冈上融成了阳春”,“ 金色梦中的日子”等等。也许这与东西方文化传统密切相关吧。中国人一贯喜欢素色,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黑白分明就是画面,黑比白纸就是一副泼墨山水画。西方则偏爱的是色彩艳丽或者说色彩繁多的油画与水彩。所以,即使是诗歌,也打着深深的色彩烙印。中国的死亡主题诗歌,感情基调分明,伤感就是伤感,不会再有笔转峰回的可能,西方则比较浪漫化,伤感过之后调子还得往回走,所以他们的死亡诗歌虽然也带着死亡的幽暗,实际上感情基调是往明朗方向走的。
同是死亡主题诗歌,二者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这么大的区别。死亡观透露出的多半是
对生的理解,所以我想,中西死亡主题诗歌差异的本质性因素还是中西方对生的理解的差别吧。中国自古就有着守身殉节,在家从夫,夫死从子的走向,尽管这是针对妇女而言,但是,谁敢说它没有荼毒男性的思想,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里,中国人的生命好像从来都没有属于过自己,中国人也好像从来没为自己好好活过哪怕是那么一次。舍生取义,杀身成仁,殉葬,殉情。方正是一个不为别人生,但为别人死。西方就不同,他们的生命属于自己,他们只愿意为自己活。还记得当年红极一时的《泰坦尼克号》,杰克死了,罗斯很安静,既没有哭天喊地,也没有寻死觅活,她知道,她是杰克拼了命救下来的,她要为了杰克好好的活着,而不是跟着杰克去死。谁敢说他们不爱,谁敢说那些殉情的爱情故事比他们感人,谁都不敢说。中国传统的死亡诗歌在传统中出身与成长,难免也就染上了这种色彩,而西方一贯如此,把生命看的无上崇高与伟大,所以,他们的诗歌也就跟着这种思维方式运行。
随着中西文化的交流,随着封建思想的远去,中国的死亡主题诗歌也在慢慢的像光明靠拢,汶川地震涌现出的大量诗歌就很好的反映了这一趋势。死亡是对生存最好的诠释,我们期待死亡的阴影散去,期待生命在死亡里重生。亦如汶川的废墟里传出的坚定地口号,逝者安息,生者坚强。透过阴森森的死亡,生命之光永垂不朽。
附: 江城子·密州出猎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忆(飞白译)
篇六:《论哈代的死亡诗》
论哈代的死亡诗
【摘要】哈代由于自己的人生观与所遭遇的不幸在诗中表达了四种主要情感:失落的感受;对时间流逝的沉思;对人生无常的感慨以及对死去的爱玛的愧疚和思念之情。
【关键词】哈代;死亡诗
哈代的文学生涯长达六十年之久,前三十年他致力于小说的写作,后转向了诗歌创作,开始了他的第二个文学阶段,共初版了八部诗集有千余首诗,大多数诗是以死亡为主题的。他写的这些死亡诗不拘形式,有的诗他想象自己已死,从一个鬼魂的角度来回顾人生;有的诗他让墓园中的死人说话,借他们之口说出自己的愿望和想法。他的关于死亡的诗的主体是纪念逝去的亲友和友人,尤其是亡妻爱玛。
哈代沉溺于写死亡诗,一方面是由于他的人生观,另一方面是由于他所遭受的各种不幸,这一切令他感到鬼魂的出没使过去的幸福与欢乐被悲哀所渲染。哈代的死亡诗不是针对某个人的死,但总的基调是悲伤的,他在这些诗中表达了失落的感受;对时间流逝的沉思;对人生无常的感慨以及对死去的爱玛的愧疚和思念之情。
哈代曾经说过,死亡是出于对生活的忧郁和悲伤。1896年哈代正处于困境:《无名的裘德》受到读者和评论家的批评,他与爱玛的关系变得也是更加的恶化。在同年写的Wessex Heights 诗中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了。诗中的主人公哈代站在高处,因为只有在这个高地,主人公才能脱离象征现实的低地。第一节表现了诗人通过思想和生命的分离来逃脱。哈代经常把自己看做是脱离肉体的生命的旁观者。他没有躯体,像个幽灵一样四处游荡。即使有肉体,灵魂也已死去,一个蔑视现实的灵魂对现在和将来不闻不问,毅然回到了过去。这种假象避免了人类存在的最大悲哀。现实的无尽痛苦使得人及其忠贞不能始终如一。时间的中断性是对哈代本人及其性格造成伤害的根本缘由。一个人,在脱离肉体之前死去,作为一个灵魂来看待世事,是通过把它看作往事来逃脱现世的。高地使他成功逃离现世。但这里有一个时间界限,那就是他逃脱不了过去。一个人不能完全彻底地把自己从过去中解放出来,这就是此诗的基本思想。接着描写了苦难的另一缘由是时间的流逝。出卖他人已经足够卑鄙,背叛自己更加恶劣。如果把自己看作现世的观众以此来逃脱时间流逝带来的痛苦,那么就会成为来自过去的幽灵的受害者。如果他完全不同于过去的自己,连续性被破坏,那么过去的自我不再与他有任何联系。如果现在的他仍然同过去一样,那么过去的他和现在的他就能够和睦相处,不会产生任何矛盾。然而这些一个也没有发生。为什么哈代不能彻底的与过去决裂呢?我们知道,所谓的“高地”和“低地”是相对概念。没有低地,也就不存在高地。高地与低地之间的关系就如同诗歌与小说创作的关系。虽然不可能完全摆脱过去,但主人公表达了走出过去的决心,就如同当《无名的裘德》遭到批评哈代决心停止小说创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