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小学作文】
三十年后作文(一)
三十年后的我作文
三十年后的我
作者:401班 潘君毅
我的新产品终于发明出来啦!>四季多功能衣,它能够冬暖夏凉、防弹,而且很轻。怎么样?不错吧!
现在是21世纪四十年代,我已经是一家“达力”发明公司的老板了!
“丁零零!”我的无线卫星电话响了,从电话里走出一个三维人,说:“请您去月华路记者访问楼开会。”“喔。”我立刻穿上多功能衣,带上太阳能毒气枪,穿上上天入地鞋,戴上保雨帽,全副武装,出发!
我骑上瞬移飞车,0、1秒就到达了访问楼。
我刚一进楼,就有很多记者向我围来。
“老板,最近有什么新发明?”我说:“有一种电视,你只要说看什么节目,它就会播放什么节目。它还能随意变大变小,只要你命令一声!”
说到这,我的防偷手表忽然亮了一下,我便对记者门说:“对不起,我们那儿有小偷!”说这便跨上飞车,——一转眼就到了办公室。
我刚想把小偷抓住,他便一刀刺向我,没想到我安然无恙,他的刀却弯了,因为我穿了防弹衣。我说:“你自不量力,我穿着防弹服,连子弹也无法打穿它,就凭你这刀?”
我相信只要现在好好学习,将来一定能成为发明家!
三十年后作文(二)
《三十年后的我》三十年后,我成了一名科学家,发明了许多令外国人都羡慕的先进的工具、器具、食品等。 只要你踏上了我设计的“时间之路”,就可以让你回到从前。肚子饿了吧,没关系,你吃了我特制的“万能面条”就能填饱肚子。它不仅能饱肚子,还可以让一个冷酷的人变成富有爱心;你还可以用面条钓鱼,它能使鱼儿争先恐后的上钩;还可以让白吃白喝的人吃了面条后肚子自动膨胀…… 瞧!这是我发明的“取邪机”,它可以让一个失意的人变得充满自信,因为“取邪机”可以吸收人的邪气,产出邪邪蛋;它还可以让一个有不良习气的人改掉自己的坏毛病;让一个特大贪污犯自动自首;让一个惯偷也改邪归正…… 呵,这可不是“冲锋枪”,其实它是一种光速推动器,它有着独特的作用,用的子弹是微型的手术仪器,医生把子弹射入人的身体,不会痛、不会流血,子弹进入人的身体后,就像一个小型潜水艇一样,直接到达病灶,用最先进的药物把病毒消灭,然后从人的支气管,到咽喉,最后从口腔里出来了。这样病人就可以免去了开刀的痛苦! 这个像牛一样的是什么怪物呀?它就是我发明的“清洁牛”。因为现在垃圾太多,又难处理,不过有了“清洁牛”就不用担心垃圾怎么处理了!“清洁牛”只是像刚出生的小牛一般大小,它不吃草料,不吃山珍海味,只吃垃圾,而且吃下去的东西还可以变废为宝呢! 同学们,你们听了我介绍的几种产品,动心了吧!是否羡慕我了?是否也想成为我这样的发明家那就从今天开始,好好学习吧!相信你长大后一定会成为一个比我聪明、伟大的科学家!
三十年后作文(三)
三十年后作文(四)
三十年后的地球作文300字
三十年后的地球作文300字 三十年后的地球,正所谓有“矛”必有“盾”。人们已经有了“对战”环境污染的高科技了,并大量使用。
“对战”大气污染,人们使用了过滤网。这种东西可以净化空气,人们对此表示十分欢迎。看,天空慢慢蓝了,空气慢慢清新了。人们植树造林,让野生动物有了栖息地。臭氧层空洞一天比一天小了。
“对战”水污染,人们发明了“水质净化器”,它能把污水分解掉,变成了清水排放到河里、农田里。看,水更清、更美丽了。
对于垃圾,人们又想出了“垃圾分解机”,它会把垃圾经过一次一次处理,转化成养料供给植物。看,垃圾少了,树更茂盛了。
人们的环保意识也增加了不少。记得有一次,我把一个空瓶扔进了“不可回收”的垃圾箱里,被一个五岁大的小孩看见了,小孩忙从垃圾箱里捡出空瓶,放进了“可回收”的垃圾箱里,然后对我说:“垃圾要分类,叔叔,以后不可以这样了。”
三十年后,我们的地球更美丽了,希望它一直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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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后作文(五)
三十年后,但愿有你一半牛逼
我娘亲是个非常牛逼的人。
牛逼到什么地步呢?
我是她女儿,上大学的时候居然会用『抱歉,我想找个我妈那样的男朋友』这种奇葩理由来拒绝表白的傻小子。当然我不是要找个女人做男友,也不是要找个处处包容照顾我的人做男友。对上面那句话的进一步解释是:我要找个像我妈一样聪明、幽默、独立、坚强,对一切新生事物保持旺盛的好奇心和学习力的人做男友。
没错,我妈就是这么了不起。
以前一直不愿意写日记夸她,是因为她没事就会来豆瓣窥视。万一被看到,一是我会有点不好意思,二是怕她过度骄傲影响进步。
不过现在看来不夸不行了。她进步太快,我被甩得没边没崖,十分自卑,必须用一些糖衣炮弹拖慢她前进的步伐。
由于我妈是我从小至今唯一的偶像,在我眼中,她的牛逼事迹俯拾皆是、多如恒河沙数,所以必须从头讲起:
她比我大三十岁零五个月,生于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的一个工人家庭。从小聪明伶俐,读书过目不忘、举一反三,上学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边睡觉一边听课都没拿过第二(据我多年的观察,以及姥姥姥爷在世时的证实,我妈没有吹牛)。读到小学四年级时,文*化*大*革*命开始,课程全改成喊口号。在混乱不堪里待到升入初中,老师的日常工作不再是传道授业,而是被高年级学生连番批斗,有些老师自杀,有些甚至被活活打死。我妈这学算是没法继续上了。
16岁时她进厂当了工人,学了『缝纫、开拖拉机、操控车床、维护保养柴油发动机』等一系列奇怪的技能。期间还因为同情右派被全厂大批斗。(妈咪好酷('`))
77年恢复高考后,我妈重新拿起书本自学,不顾身边所有人的劝阻,坚决参加了高考。79年顺利考上本省一所大学,修贸易专业。那四年她接触到了梦寐以求的知识,以及在当时看来如同阿里巴巴藏宝山洞一般大量而美妙的书本。最重要的,她认识了我爹。(我爹也是一枚奇妙的人儿,以后再为他专门开一篇日记。)
毕业后我妈留校任教,在任教期间读了硕士。没几年,有了我这祸害。按娘亲本人的说法,生出来容易,塞回去难,这叫『一失足成千古恨』。((°◇°;)是亲妈么!)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我家有一个占据整堵墙的书架,大得仿佛一座城池,一排一排、层层叠叠,摆满了书。可惜我生性散漫懒惰、缺乏专注力,只喜欢捡一些小说传记来看,对那些成套的历史典籍、诗词歌赋、经济著作之类很少过眼。爸妈对我虽然寄予很高期望(不幸全部落空→_→),但并不严格督促我的学习,更不干涉我的兴趣。我妈甚至会顺着我的爱好,介绍和购买一些好玩好看的书给我。我小学时喜欢看郑渊洁的《童话大王》,每次我爸出差去北京,我妈都会叮嘱他从郑渊洁开的专卖店里带回成套的《郑渊洁童话故事全集》和各种周边贴纸。
童年和少年时期,我在我妈的引导下获得了无数乐趣:她送给我各种乱七八糟好玩的宠物,虫子、鱼、青蛙、王八、麻雀黄鹂鹦鹉鸡、老鼠兔子荷兰猪,当然还有猫;带我看了各种有趣的书,凡尔纳和星新一的科幻小说、弗兰克·鲍姆的奥兹国全集、金庸和古龙的武侠小说、琼瑶岑凯伦亦舒的言情小说、鲁迅杨绛三毛的杂文和散文、蔡志忠漫画全集、康拉德·劳伦兹的动物行为学著作""等等不胜枚举。
我妈记忆力奇强,看过的书几十年都不会忘,连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在没有百度和智能手机之前,我爸跟我一直把她当活辞典用。
她像一座源源不绝的大宝藏,总有讲不完的好笑故事和奇怪笑话。我至今记得初中时,有天吃午饭,我突然问起太监到底怎么阉割呢?我妈哈哈一笑,开始很详细地进行讲解:怎么摘
鸟取蛋、手术后要在尿道插蜡管以防伤口长死""声情并茂、手舞足蹈。当时我爸那个蛋疼的表情啊,我都不忍心回忆。
她不需要像一般的妈妈那样费心猜测自己的孩子喜欢什么、在想什么,因为她永远以饱满的好奇心冲在有趣事物的第一线,如果不是她每每回头与我分享,我不知会错过多少风景。 1999年底,我家有了第一台电脑(好像是联想天禧)。我和我爸猴似的围着它上蹿下跳了一阵,却各自为了学习和工作的缘故没能熟练操作,只有我妈,每天默默钻研,玩得不亦乐乎。记得2000年我第一次在网吧接触到OICQ,乐屁了,回家颠儿不颠儿不跟我妈现,说有个软件特牛逼,能即时聊天。我妈玩着电脑,头也没回,淡淡地说:你才知道吗?我已经用了一年了。(纳尼?ヘ(⊙△⊙)ノ)
那是我第一次被大我三十岁、当时已经四十多岁的我妈鄙视。类似的事后来还有很多,我都习惯了。
按我妈的说法,我的逆反期一直到现在都没结束,初高中时期最严重——十来岁,患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半懂事不懂事,整天跟她吵,吱哇乱叫、无理取闹,还厌学。(不过奇特的是吵归吵,我还是愿意跟她聊所有在学校遇到的人和事,连被人表白也一回家马上告诉她。) 那时我爸由于生意艰难,心情十分恶劣,常常留宿公司夜不归家,就算回家也是拉个黑脸不跟任何人说话。两人的婚姻堕入最低谷,时常一冷战就是几个月,甚至一年。我妈想放弃这段感情,跳槽到南方待遇更高的大学任教,却苦于身体太差(九十年代时她曾患肾结核,一侧肾脏坏死切除;另一侧肾脏受到影响,常年积水),孩子(就是我啦)又性格古怪得教人放心不下,所以一直无法离开。
终于熬到我考上大学,我妈已经接近五十岁。全家上下除了我,没人相信她到这个年纪还能拖着病弱的身体跳槽。
可我妈就是跳槽了。她把家里的财务权交给我爸,拉个旅行箱,拍拍屁股就走了。
由于连年扩招,那几年长三角和珠三角的一些大学拼命地从内地高薪挖掘教授。我妈乘势一路南下,挑挑拣拣,边玩边走,最后选择在一个优美而适宜养老的沿海小城落脚定居。 我爸傻眼之余,心中恐怕还是十分佩服的。他不止一次地对我说:你以后,要做一个像你娘一样的人。
长大后,当我刚刚知道什么是古典自由主义时,才发现我妈作为一个支持自由市场的经济学教授,早已遍读托克维尔、哈耶克、米塞斯、张五常等人的著作。家里一直放着这些书,只是我从没留意,她也未曾提起。当我问到时,她哈哈大笑:“我以为以你的智商看不懂这些呢。”(真的是亲妈么!(〃 ̄д ̄)//)
我妈每星期都要代几天课。从五年前考到驾照起她就再不肯坐校车,理由是“不自由”,宁愿自己来回开一个半小时车上下班。
她用淘宝也在我之前,而且比我更加疯狂。食品、衣服、日用什么的实在太小儿科,她几年前开始就连电脑、电视、手机、PAD都在淘宝买。电脑自己在网上查好配置,一件件买回来自己动手组装。为了能躺在床上看美剧、刷网页,她给家里每个房间都配了电视和主机,wifi也是自己弄的,比我熟练多了。
她每年拉着我爸进行一次国外旅行,自己没事也会在周围城市逛逛。
我妈快六十岁了,字典里从来没有『无聊』这个词。她看最新的美剧,刷最新的资讯,用最新的电子产品;大量阅读,紧跟时代,从未停止学习。
她永远大我三十岁,永远比我走得更快更远。我可能终此一生都无法望其项背,惟愿三十年后,能有她一半的阅读量、学习力,和好奇心。
(本文来自豆瓣用户 千锤百炼仍是猴 图片来自flickr用户 crismag1974 )
外婆和豆
初来美国的时候,到处在超市找豆制品。后来在家里招待国际友人吃饭,豆腐皮下汤,腐竹
炖肉,还祭出了家里千里迢迢寄来的采石矶茶干来下酒,冰箱门一拉开,我都常年只喝豆浆不喝牛奶。朋友顺子笑着说,都说日本人爱吃豆制品,你是我见过的比日本人吃豆制品还要凶的人。 前两天在家做煎釀豆腐,一盒豆腐只做出来四块,唯一的食客囫囵吞完,只道好吃,连连要求下次要多做一点。却不晓得这豆腐费了多少精气神。有一日在MSN上勾搭上毛毛的高中好友,人家对我说,毛毛说你是现代黄蓉。大笑。二十四桥明月,我是怎么也做不出来。充其量,算个口舌刁滑的吃货。 倒退五六十年,外婆大概真可以算得乱世中的黄蓉。我自立门户这几年,零散食客也招揽了一些,唯一的固定食客也养肥了二十磅,可是回娘家面对母亲的菜式,还是低头灰溜溜不说话,住一个月立马贴上五斤膘。而我母亲做了三十年的菜,仍然要被外婆轻轻地问一句:“她会做什么菜呀?”外公也在一旁连连点头。外婆是外公的童养媳,外公自幼吃饭顿顿都像请客似的十碗八碟,当然看不上我妈打发我的四菜一汤。至于我的手艺,得到外公认可的只有上不得台面的两样:煮茶叶蛋和炒扁豆。便是这样,我也已经欣喜万分。 食客在我家分两种,一种是外公和我妹妹,我大舅的女儿,这样的,闭着眼睛就知道好坏,可绝无兴趣进厨房;一种是我妈我小舅,和我这样,不仅吃得出来好坏,还大致能吃得出做法爱自己捣腾。大表嫂,就是我姨妈的媳妇,刚嫁过来的时候,听说我和我妹不用进厨房就知道今天下锅的这块猪肉它身上的毛是白是黑还是花,以为在听天方夜谭。后来发现,但凡猪肉花色买得不对,不管全家怎么苦心孤诣地瞒着,我跟妹妹不用说提筷子,连那道菜都不会望一眼,才晓得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人和这样的事。也只有外婆这样的厨师,才会培养出我们这么刁钻的鼻子和舌头,搞得我跟妹妹离家读书之后,面对着满世界的非黑毛猪肉,活生生变成了伊斯兰教徒。后来看见一些美食家赞叹所谓的西班牙伊比利亚上等火腿,我仔细一看食材,西班牙人民用的也是黑毛猪肉,老天!这种猪,生肉闻着都是香的,管它在西班牙还是我们家! 每次租房子,我要查看的第一个地方,总是厨房。厨房要够大,够通畅。来美国两年,月前搬家,朋友帮我一数,家里有大大小小各种锅一共十四口。这也是从小跟着外婆挑剔出来的结果:做甜食备了一只专门的奶锅,炖汤要用瓷胎煨肉要用瓦罐,油炸用深锅,煎烙用平底,至于炒菜,我是嫌弃美国的锅各种不顺手,买了一只又一只,母亲也料到了这一出,打算年底亲自扛一只久经厨房的铁锅来我家。厨房对我来说,总是一个家里最要紧的地方。我幼时有一阵辰光,母亲做啃老族,我们常年在外婆家搭伙,每每进门,我总是第一个奔进厨房。外婆盛一碗米汤给我,撒一点糖,我就捧着坐在灶头,一边喝一边看红红的火光。 从前过年的时候,这只大灶大约从进了腊月就要一直忙活起来。炸肉圆子藕圆子,邻居家也来一道帮手;炸兰花干子,这个需要我妹妹的外婆家上阵,切兰花干子是他们家的绝活,兰花干子切出来是双面交错的网纹,密而不断,过油炸了之后再跟肉或者鸡蛋一块卤,便是新年里的辅食。这些对我们小孩子来说还没什么太大的吸引力,真正激动人心的是做点心。先炒花生,有的轧成粒有的磨成粉,然后是熬糖稀,经过若干工序,下模子,定型了之后切块,带粒的是花生糖,磨粉的便成了花生酥。再炒芝麻,做芝麻片芝麻棍,白芝麻黑芝麻的都有,切片的活最好要交给刀工上乘的小舅,我爸有次献殷勤,切到手指头进了医院去。最后是小炸和豇豆筋。小炸是长方条的小片,外婆在中间划一刀,我跟妹妹便喜滋滋地一条一条翻成花形,然后下锅油炸。至于缸豆筋,便是普通的小面粉棍,许是因为长得像长条豇豆,便被顺口赐了这个名字。炸了之后脆脆的又有点嚼劲。这两样甜面食的诀窍大抵是在和面,除了外婆,谁也不得其法。前年夏天我跟小舅一时兴起,在家钻研,和了一下午的面,最后炸出来四不象,还带着一股子碱水味。外婆只是笑咪咪地看着我们忙活,也不出声指点,奇怪的是,我们也不去问她秘辛,自顾自忙得一头一脸灰面。 就是因为这些过年过节的大张旗鼓,养成了全家不在外面买这些食物的习惯,也连带着埋头读书的我们一并被蒙在鼓里。我在离家之前,一直以为全中国人家吃的点心都是各自在家做的。进了大学第一次发现原来学校食堂卖粽子,超市里还有罐装的酒酿卖,才算是上了社会人生的第一课。 眼下一入了秋,我就开始馋外婆的南瓜饼。这南瓜饼也
与外面卖得不同,外婆不用糯米面,就用普通的面粉,同南瓜肉和起来,下油锅摊成饼。在美国,我买过pumpkin,买过butternut squash,用过面粉也用过糯米粉,吃得外国人连连吞舌,可是我自己还是不满意,觉得尚不及外婆做的十分之一。外婆的南瓜饼在最大限度上还原了南瓜的清香,完全不像这些一般的南瓜饼,净被白糖和粉的胭脂气盖住了风头。 外婆失传的技艺,也不止这一样两样。当中一样最销魂的,便是臭腐乳汁蒸鸡蛋,我已经十几年没有再试过味。蒸鸡蛋羹大约也是我们家的绝活,每次看见网络上各种“如何让鸡蛋蒸得平滑”的小窍门,我就要偷笑。什么筛网过滤,什么保鲜膜覆盖,外婆的年代,哪有这些,做菜的功夫,无外乎就是靠食材的准备和火候的掌控。就连我这个只得了一鳞半爪真传的小徒孙,随便也能蒸出一碗平滑如镜的鸡蛋羹来,至于外婆的臭腐乳汁蒸鸡蛋,也是只应天上有了。如今再也吃不着,是因为再也没有那种自家腌制的臭腐乳了──市售的一律不行。因为对食材的挑剔,这一道菜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外婆家的餐桌上过。可惜了那容易见着它的幼时,我却还因嫌弃臭腐乳,每每掩鼻而过。后来在外公的威逼利诱下,好歹尝了一口,小小的我,立刻惊呆在餐桌前。连带着人生观世界观都得到了一场新的洗礼。如果要数出改变我人生的十大美味,这道大约要排前三。 没有臭腐乳汁,外婆后来也用过豆瓣酱蒸鸡蛋,却是另一种风味了。豆瓣酱一定要用安庆出产的那一支牌子,有时候我们也就称它安庆酱。这么些年我吃过大大小小各种牌子的豆瓣酱,的确还是外婆当年的坚持没有错,每年回国,我都动过要背一罐过来的念头,还丧心病狂地想要去联系厂家建议出口北美。 说起来北美的调味料,也是得亏了外婆培养出来的黄金鼻舌,初来乍到,我就能轻易在超市里分辨出国内远销过来的各种鱼龙混杂的油盐酱醋。酱油是广东的一支牌子好,香醋还得买镇江的,镇江却也有许多东施,第一次我们太过轻信,闻都没闻就拿起一支,最后回来只能当涮锅水。后来去休斯顿探朋友,在休斯顿的中国城,鼻子老远就闻到货架上的好醋,饿虎扑食买了两瓶,花了20多美金的托运费巴巴带回来。 说到美国,外婆是不要来的。她老人家一辈子都是清晨五六点起床,去早市买第一拨最新鲜的菜,前几年摔过一次大腿骨折,康复了之后总还有些不便,我们再不让她和外公独自去菜场,可她不听──不听的原因也不是不服老,而是生怕等我小舅吃完早饭再来陪她去菜场的时候,新鲜的好菜已经卖完了。今年春天小嫩笋上市,外婆想给我们买春笋回来卤肉,五点就起床,左等右等等不及我小舅,到底还是急急拖上外公,两个加起来一百五十多岁的老人,颤颤巍巍奔到菜场,拎回来五斤竹笋。全家吓了一身冷汗,外加通报批评,可是外婆只管守着她的一锅香喷喷的春笋卤肉,笑咪咪地看着我偷一条塞进嘴里,递一块抹布给我擦手擦嘴。我常常觉得,因为她对食材的这份坚持和尊重,所有那些死在她刀俎下的鱼肉菜蔬,也真真是不枉今生了。 上回视频通话,说起我们家十天半个月才买一回菜,还是去抬头不见日光的超市,买回来鱼是死的肉是冻的,葱比筷子还粗,青菜闷在塑料袋里。我把冻鱼冻肉举到镜头前给她看,外婆连连摇头,拍着大腿说,这美国是什么破地方,叫我去,一天日子也过不下去! 今年春天回家,我那搬到乡下去住的二姨,在村口人家杀黑猪的时候排着半天队,分到了几斤猪肉,拿回来孝敬外公外婆,结果一来二去,还是落到了我这个稀客的娇惯外孙女手里。母亲拿回来,瓦罐煨汤,第一天喝上好的原味排骨汤,第二天剩下的汤汁,拆肉丝,并火腿丝,冬笋丝,小虾米,黑木耳丝和切得细细的白豆腐干丝,就是我的另一人生至爱──煮干丝了。这一场牙祭,能打得我肚里的馋虫安稳个一年半载,否则这美国的日子,用外婆的话说,我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 我给题目写了个“外婆和豆”,本来是应承书枝,想说说曾在豆坊干过活的外婆料理各种豆制品的手艺,结果却扯开了这么远。豆制品说起来也没有什么惊心动魄,实在是寻常人家最实惠的下饭菜。从前人家挑着水豆腐的担子吆喝过家门口,我就赶紧央求外婆去打上一碗,回来做水豆腐汤。按说这汤也不过就一样食材,几味调料,外婆做出来却能叫人白白吞掉两碗饭。还有她的腐竹烧肉,可以让我忘记和哥哥抢肉,专挑里面的腐竹吃。外婆蒸咸鸭咸肉香肠鸭脚的时候,也每每不忘加点东西,或者用千张皮切丝,或者用蒲包干子片成小
块,垫在碗底,等肉蒸熟了,那咸咸的油汁便沁到了底下的豆制品里,光是那个,也能叫人忘记肉味。至于油豆腐果切成细细的丝做在八宝菜里,早晨拿来吃泡饭,全家一吃就是一大蓝边碗。黄豆有时候她也用来蒸腊味,一粒一粒都透着肉香,全都洗脱了本来的面黄肌瘦,精神抖擞油光焕发。至于大颗的青毛豆,她只用红辣椒片炒出来,我便可以当作零食吃掉半碗。便是那做豆制品的下脚料豆渣,她也能炒出一盘活色生香来,是我母亲的至爱。妹妹小时候生病发烧没有胃口,也便只会嚷着要吃外婆炒的豆渣。闻说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我母亲的一班小同学,总爱来外婆家蹭饭,因为“谢家妈妈能把豆腐做出肉香来!” 今天一拉开窗帘,秋天还没过完全,拉若米的初雪早早地就来了。若是外婆看见,又要嚷嚷:鬼地方,能长出什么好菜来。外婆的豆制品,我写不好,怎么也写不好了。这寒天冻地里,我只想喝一碗外婆的水豆腐汤。
三十年后作文(六)
《三十年后的家鄉》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30年后的家乡。哇!科技好发达啊,连交通都不用排火车了。一进到家乡的院子里,一个崭新崭新的房子摆在我的面前,在太阳的照耀下,房子变得亮晶晶的。进去,许多机器人在那里欢迎我们。连房间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一旦生病了,机器人就会給你一种;永不病”的药,只要你吃上她,就永远不会生